「寡欢.」

三百多年 半个世界

决定【点梗】【团长阎x护士林】

「锅是我的,ooc是我的,美好是贵社的」
「别上升蒸煮啊」

「写了小一礼拜了,赶上阎老师生日,勉强算个生贺吧」

@小奶科与兔兔林 的点梗!可能有点跑?您多担待!希望您能喜欢♡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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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着面前躺着的人身上酸臭的味道,郭麒麟简直要晕过去了。炎热的夏天,昏倒在医院门口的乞丐被发了善心的护士长带了回来,护士姐姐们无一上前,都推给了他这个刚来两年的小志愿者。

乞丐的伤口已经化了脓,身上黏腻的汗与因为久久没有洗澡而发臭的污垢混在一起,让郭麒麟想起医院后面满是小作坊的巷子。他走到那总是会被恶心的干呕。眼前的人,他知道这是一条性命,再不处理伤口他也许会死,于是郭麒麟屏着呼吸拿着棉球蘸着酒精擦拭周边的血迹。乞丐痛苦的呻吟着,脓液散发的恶臭让郭麒麟向后退了两步,他甚至也想转身走掉。

然而他没能成功转身,在他退后的第二步,一只手抚上他的腰,将他向前推了推,他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,然后认命的继续清理。身后的手掌宽厚而温暖,支撑着郭麒麟。医生来进一步处理,郭麒麟逃似的跑走了。

站在医院的走廊上,郭麒麟撑着柱子大口呼吸,他突然觉得空气里的硝烟味儿都好闻了些。“谢谢你。”北平的口音,有些耳熟。

“您客气了,应该的。”郭麒麟转过头来。

“那个...您衣服上沾了血了,抱歉,我忘了我手上有血,我只是...想让您救救他。”男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有些不知所措。

郭麒麟扭头看看自己白色衣服腰上的血印,皱皱眉头说“您跟我来吧,我给您清清伤口。”

郭麒麟的小手细嫩,一点点抹上药粉,蹭的男人痒痒的。“我叫阎鹤祥,是此地常驻的四团团长,北平人,前几年来的这儿。”

郭麒麟抬头看他,自己的记忆里好像有人和这个名字重合了。

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放学,他和同学看到报纸上写的消息,说某城战况吃紧,医护人员不够急需一批人过去。郭麒麟回家跟父亲说自己要去前线,被父亲痛骂了一顿,他一副不悦的上楼时听到管家说阎鹤祥团长来了,他以为是来向姐姐提亲的便也没在意。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。

“谢谢了啊。”阎鹤祥挥挥被绷带缠的像小熊似的手。

“你以后小心点,别再来了。”郭麒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,可他就是觉得他不想让阎鹤祥受伤了。

炮火与子弹不会停滞,时局动荡,医院选了一批人当做卫生员跟着军队。而郭麒麟作为唯一一个男护士,哦,如今他已经可以被叫做郭医生了,自然会被选上。前线的天灰蒙蒙的,炮弹就在耳边炸裂,郭麒麟来时干净的白大褂已经变得灰不溜秋了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阎鹤祥了,一年两年记不清了,可他的确在医院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里,偏偏只记住了他的脸,和他手掌的温度。

“郭医生!郭医生!快走吧!”护士姐姐站在棚子抖下的灰里撩帘往里喊。郭麒麟没什么反应,认认真真剪开手底下人的衣裳,这人的腿算是废了,腹部的衣裳被炮弹的碎片划破,生生刺入血肉。

郭麒麟认得这个人,他最后一次见阎鹤祥的时候,是这个年轻人送他回去的。且不说医者仁心每个人的命都要救,单说他是阎鹤祥的兵这一条,就让郭麒麟想要拼命从鬼门关把他拽回来。

熟悉的糜烂的血肉味道,他恍惚间想起当年那个小乞丐,也不知道他如何了。护士见劝不动郭麒麟便先走了,与此同时炮弹落在棚子旁,瞬间塌下小半边,躺着的士兵难以承受,费劲的抬起手向外赶人,而郭麒麟还在执着的救他。

在第三颗炮弹落下前,郭麒麟被人拽走了,那人的力气很大强硬得很,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,却又矛盾的让郭麒麟安心。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棚子彻底塌陷。等他到了安全点的地方他才发现,拽走他的是念了很久的阎鹤祥。只可惜郭麒麟没空去抱抱他,体会所谓温存,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濒死的士兵,那个在死亡线上把他推走的士兵。

“阎鹤祥!第一次你来我郭家,我想去前线你给拦了,跟我爸说让我好好学习,还是我自个儿偷摸跑出来的;第二次在医院,那乞丐身上的味儿让我想吐,你往前推我让我面对;第三次!刚才!那是你的兵!我差一点就可以救活他!你把我拉走了!那是条命啊!”郭麒麟歇斯底里的喊,许久未修剪的头发一颤一颤的,眼泪不受控的往外跑,没有委屈没有难过,单纯的失控。“你永远在逼我面对不想面对的东西!你老是逼我!”

阎鹤祥看了他许久,只说一句“对不起。我不会再替你做决定了。”然后两个人,各走一边。

战线拉得太长了,时间一天天的过去,两个人忙的焦头烂额。或许是在这个动荡的时局里,战场上的人们不会去说些什么儿女情长,于是在郭麒麟向阎鹤祥发了通火之后,他们就真的再无交集。即使两个人在某个时刻都觉出了自己那些旖旎的心思。

如果再让郭麒麟选一次,他宁愿那天好好跟阎鹤祥说话,不发那次火。送阎鹤祥来的人是他的副官,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说“郭大夫!求求您了救救团长吧!”

“怎么弄的?”郭麒麟一下慌了神,他见过温文尔雅的阎鹤祥,见过不知所措的阎鹤祥,见过笑意盈盈的阎鹤祥,见过杀伐果断的阎鹤祥,可他偏偏没见过这人就这样老老实实的,一言不发的静静躺在那。血污沾了满身,郭麒麟想到了他第一次真正做手术的时候,他开始紧张,开始害怕。

呼吸微弱,嘴唇一张一合的吐着气音,副官附耳去听,告诉郭麒麟“团长说,他的心思您该知道,这次不逼您,让您选,战争过后愿不愿意跟他走。”

“你先出去吧,我要做手术了。”郭麒麟用袖口蹭蹭脸上的眼泪,拿出麻药给阎鹤祥打上,他看着他的眼神从期盼到陷入昏迷。

这场战役双方损失皆惨重,可最终是赢下来了,这一场仗赢下,接下来别的部队会好打许多。阎团长一直在昏迷,小郭医生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后消失了,部队的人着急,医院的人找不到下落。而后的一周,阎团长醒了,副官告知当时的情况后,一向铁血的阎团长垂下了头,似是无奈又像自嘲的叹了口气,吸吸鼻子站起身缓缓走出去。

再后来,人们只知道守城的士兵换了一波,其它的事儿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?反正送来的大多都是捷报了。

大概五六年之后吧,这座城的媒婆已经挨个儿请去郭府落座过一遍了,郭老爷要急死了。二十九的大闺女已经领了外孙回家,二十六的儿子还不愿娶妻。

老管家来通报,说阎团长已经到了门口。两声茶碗落地的清脆声音响起,父子俩的动作格外一致。老郭是担心自家女儿已嫁为人妇,没法回复这位军爷,小郭是...小郭见老阎一直都紧张,几年未见他没来由的激动与慌张。

阎鹤祥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,整理好领口袖口咳了两声清清嗓子,迈步走进郭家大门。军装飒爽,面容干净,郭麒麟打死也不能把几年前他走之前看到的那个脏兮兮的人,跟眼前这位重合起来,可他们确实是一个人。

“郭先生,我来拜访您。”阎鹤祥歪嘴笑笑“顺便,跟您家少爷商量件事。”

郭老爷差点以为是自己儿子当初得罪了这位爷,直到郭麒麟开口“什么事儿你说吧。”

“六年前我快死了的时候,问了你一个问题,要你做个决定,你怎么想?”

“什么问题呀?”郭麒麟装傻,可红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。

“我想问你,战争结束,你愿不愿意跟我走?”

“按照你的习惯呢?不该替我决定?”郭麒麟嘴硬。

“我说了,这次你自己决定。”阎鹤祥笑的和煦,眸子透彻。

“少爷我善良,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
“什么机会?”

“替我决定的机会。”

阎鹤祥拿出素银的一只戒指,珍而重之的拉过郭麒麟的手,给他戴上,

“我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替你决定,以后都听你的。”




老郭表示,团长拐走了我儿子还假么假事的说跟我商量?唉,媒婆是白找了,儿子高兴就好呗反正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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